达真堪布：2012观音法会（六）无我和空性略讲

今天在这里给大家简略地讲一讲无我和空性。在修法当中，我们经常提到无我和空性，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。六道轮回是怎么形成的？主要是因业力形成的。业是怎么来的？业的根本是烦恼。烦恼的根本是什么？是我执。所以轮回的根是我执。

要摆脱轮回，脱离痛苦，就要破除我执，放下自我，这是必须的。若没有破除我执，放下自我，烦恼就不会灭尽，不会消失。若没有消灭烦恼，业就不会消失。有业力就有轮回，有轮回就有痛苦。要放下自我，破除轮回的根，就要破除我执。

前几天讲了一些大光明和大圆满的境界，这是非常美妙、非常殊胜的状态。但若是没有无我和空性的见解，没有证悟无我和空性的话，不会有大光明和大圆满的境界。所以，无我和空性是大光明和大圆满境界的基础。你要达到这样一个境界，证得这样一个果位，首先必须要有无我和空性的见地。

我们怎样才能破除我执，放下自我呢？很多密法，生圆次第里也有一些善巧方便，有证悟无我和空性的殊胜方法，光明大圆满法里也有一些殊胜的窍诀。通过这些善巧方便和窍诀，也能证悟无我和空性。它不是逻辑性的，它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和窍诀。如果相续没有成熟，我们通过这些真正领会、证悟，非常困难。

我们可以通过显教、唯识宗或中观里讲的一些逻辑推理方式，将万法抉择为无我和空性。但这是理论上的明白，不是真正的证得。通过逻辑推理不能真正证得，真正要证得必须通过修行。我们讲发菩提心的时候也讲过，通过仪轨可以发世俗谛菩提心，通过思维也可以获得世俗谛菩提心，但是胜义谛菩提心、无我和空性的见解，必须通过修行，不能通过逻辑思维或念诵仪轨的方式而证得。通过修行，消业了，积福了，获得上师的窍诀，最后才能真正证得，现量见到。

现在我们只能通过逻辑和推理，把万法抉择为无我和空性。虽然不是真正证得，但是通过逻辑去推理也能打开心量，然后心里就亮堂了，明白了，能达到这样一个目的。在佛法里这叫比量，不是现量。我们可以先通过逻辑推理去认识、去明白，也算是证悟，但这是比量的证悟，相似的证悟，不是真正的证悟。

无我有两个，人无我和法无我；我执有两个，人我执和法我执。我们要破除我执，要放下自我。我执的对境是什么？人我和法我。人我执的对境是人我，法我执的对境是法我。推翻了人我和法我，自然也就放下了人我执和法我执，这样我执就没有了，消失了。

人我和法我。人我就是指我（手指自己），我们将属于自相续、五蕴的综合体视为我了。让你指出哪个是我的时候，你会指我们概念中的，我们认为的这样一个我。对此有好几种逻辑推理的方式，但是龙树菩萨在《中论》里讲了破除人我执的五种逻辑，就是我和五蕴不是一体，我和五蕴不是异体，不是我依于五蕴，也不是五蕴依于我，我和五蕴不是同时具备，这叫“五相木车因”。五相因是五种逻辑。五蕴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, 他们的综合体，我们把这个视为我了，我们去认为我的时候，就说这个五蕴的综合体是我。现在以五相因、五种逻辑可以推翻人我。

月称菩萨在《入中论》里又加了两个因，我不是五蕴的形体，我也不是五蕴的综合，一共是七个因。为什么说“七相木车因”呢？以前只有马拉的木车，拿这个来比喻。木车和木车的配件是一体的还是异体的？先讲木车和木车的配件，然后拿来比喻我和五蕴。

今天不能讲太多的逻辑，因为时间不够用，所以主要以窍诀的方式讲人无我。要破除人我和法我，先要破除人我、自我。五蕴的综合体有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。色是色法，受是感受，想是思想，行是行为的念、动机，识是能认识、明白这样的心。色属于物质，其它的受、想、行、识都属于精神，所以我可以分为物质和精神两部分。色法是外境、物质，受想行识是内在的意识，可以说是精神。但是我们把五蕴的综合体，把物质和精神的综合体视为了“我”，我们一直认为这是我。我们的脚疼、腿疼、肚子疼的时候，就说我疼，把这都视为我了。我们难过的时候，就说我难过；开心的时候，就说我开心，把精神、意识也视为我了。若是在五蕴上执着这样一个我，是遍计我执。

俱生我执，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有这样一个执着，执着我。不管是五蕴的综合体，还是精神和物质的综合体，我们认为这个我是与生俱来的。为什么说俱生我执？就是生下来的时候，懂一点事的时候，不用父母和老师教，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认为的，有我，然后为我做了很多事。所以叫俱生我执。

现在要明白，我们是怎样认为这个我的，我们观念当中的我与实际不符合，是不存在的。我们观念中的我，它是实成法，但是实成法是不存在的。但我们从小到大，从少到老，从生到死，自己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。小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个，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是一个，刚才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一个。我们没有认为，小时候的我已经灭了，现在的我是一个新的我；昨天的我已经灭了，现在的我是一个新的我；刚才的我已经灭了，现在的我是一个新的我。

我们观念当中的我，是恒常不变的，我们的认识和实际是不符合的，所以现在要破这个，要放下这个。这是一个迷，和真相不符合。我们要破除无明，要破迷开悟。我是变化的，但我们认为的我是不变的。我们认为昨天的我，今天的我，刚才的我，现在的我，一直是同一个，根本没有想过是两个。这是第一个特点，要明白。它有三个特点，这里要讲清楚这三个特点，这些非常重要。

实际上以智慧观察的时候，在五蕴的综合体上，在精神和物质的综合体上假立的我，通过分析，这个实实在在的我就没有了，我们在五蕴的综合体上，精神和物质的综合体上，以自己的分别心假立了我。我们认为“这是我”，就是以分别心假立的。

我们的心态是分别的，是假立的。我们认为这个我是实有的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，是独一无二的。我们一直没有认为，它是五蕴的综合，是精神和物质的综合。而实际上我们认为的我就是一个五蕴的综合体，就是一个精神和物质的综合体，并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我，是很多因缘和合而生的。它也是五蕴的聚合。这是第一个特点，我们认为这个我是恒常的、不变的。

我们认为当中的这个我，不是因缘和合而生的、五蕴综合的一个聚合体，而是独一无二的我，这是第二个特点。

我们认为的这个我是独立存在的我，我们根本没有想过它是对立法，是时时刻刻对立而存在的。我们视为我的这个五蕴的综合体，它本身是什么？它本身就是一个相对而成立的法。但是我们没有认识到，我们认为的这个自我是独立的我。这是第三个特点，

这三个特点，就是实成的定义。

佛讲了，在这个法界、宇宙当中，若是有一个实成的法，其他的法都不能存在。因为实成的法是不变的，没有生灭。不变的就不能有生灭，有生灭肯定是变的。如果没有生灭，那所有的一切万法、一切显现都不能有。

佛为什么说一切法从空性中产生？若不是空性，是实成的话，就是恒常不变的，独一无二的，独立存在的。法界当中、宇宙当中若是有这样的一个东西的话，那整个缘法都不能有。这是断灭。空性不是断灭法，实成是断灭法。因为它前后不能有变化。不能有变化，它就不能生；没有生就没有灭，生灭就都没有了。它最后就是这样一个灭尽的法。事实上，万事万物都是刹那当中生灭，都是生灭法。若是实成的话，那就不是生灭法。所以它是不存在的。

独一无二的话，那整个法界就被它一个占了，不能有别的了。若是有别的话，那它就不是独一无二的。有一个综合或聚合或好多因缘一起的话，那就不是独一无二了。真正的独一无二是只有一个，不能有多个。没有一就没有多，没有多就没有一，这也是一个断灭法。实成的就是断灭的。

因为空性，所以万法都可以产生；因为空性，所以一切显现都可以有。

还有一个，它若是独立存在的话，它就不是相对的。科学也这样讲，若不是相对存在，是独立存在的话，别的什么也不能有。若有其他的，比如有我，有房子。若我是实成的，房子是实成的，都是独立存在的，那其他的都不能有，因为有别的话就是相对而不是独立的了。这明显与实际相违，所以，我们观点当中的这个自我若是实成的，则和实际不符合，所以这样的我是不存在的。

五蕴的综合也好，精神和物质也好，把这个视为我了。而它是前后变化的。我们由小变成了大，然后变老了，生了死了，它是变化的，它不符合我们观点当中的那个恒常不变的我。还有，它是五蕴的综合，精神和物质的综合，不是独一无二的，是可以分开的，一分开就是色受想行识五个了，一分开就是精神、物质两个了。若是现在这里有我，那哪一个是我？我们认为的我是独一无二的一个，现在它变成了五个，跟我们的观点是不符合的，我们观点当中只有一个我。你现在从里面选一个，你选不出来。若是选也一样，“哦，我选色法，可能身体是我吧！”那身体也可以分，分成六个，头，两个脚，腹部，两个手。你的观点当中，“我”是一个，现在变成五个了，“我”在哪里啊？它是这样的综合体，这上面没有我们观点当中的我。

我不存在，没有一个实成的我，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我。虽然有一个在综合体上假立的“我”，但是这是假的，不是实实在在的。若是有的话，你以智慧去观察分析的时候，一定能找到。但是没有找到，所以它不是实有的。

物质或精神、色法或思维等其他的受想行识，都依赖于他法，都是互相对立的。有和无，是和非，好和坏，也都是相对而成立的，都是相对法。而我们观点中的我，我们认为的我不是相对的，所以不符合实际。这样，五蕴的综合体就不是我们所认为的我了。

实际上，人也好、法也好，都是变化的，并且是在刹那当中变化的一个法，是很多缘法组合起来的综合体，不是独一无二的。它是依赖于它法的，是靠因缘、互相依赖，相对存在的一个法。这三个是缘起法的特点，这叫缘起法。缘起法和空性不矛盾，而实成和空性是矛盾的、相反的。若自我是实成的话，就是断灭，什么也没有了。若自我是空性的，不是实成的，是一个缘起法，是生灭的，是一个综合的、相对的法，这就是缘起，这和空性不矛盾。实成被推翻了，体现的、显现的就是空性了，这叫空性。没有这样的一个实成的我，就是空性的我了。这就是破除了人我、自我。

还有法我。人我就是所谓的人。法我是除了人之外，所有的这些法。法我也不是实成的。破除我的时候，五蕴的综合被破除了，分成五个或者说分成物质和精神两个了。现在可以再分。再往下分的话，那就是法无我了。刚才分析的自我已经不是实成的，是缘起的，是空性的。这就是人无我。

现在讲法无我。五蕴可以再分，色可以再分。比如说人可以分六个肢体。房屋也可以分，它是地板、墙、柱子、房顶等的综合体，我们叫它房子。但实际上有没有这样的一个独立存在的房子呢？没有。墙、地板、柱子、窗、门、房顶这样一分，房子也是很多因缘和合的东西，也不是实有，不是独立存在的，也是变化的。

比如房子，刚开始没有，后来有了，然后旧了、破了，最后也没有了，它也是变化的。这是大致上的变化，其实细微上也变了。身体也好，房屋也好，所有的法都是一样，这样一分，没有一个实体。柱子也是，房子也是，车子也是，它们都是一个综合体，是我们自己假立认为的，实际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总体。

这样，物质再分。比如柱子再分，柱子的一部分再分，最后就是微尘了。肉体也是，头再分，头盖再分，进一步再分，也没有事实存在的。分到最后不能再分的时候是极微尘。小乘的事部和一切部的智慧、见解达不到更高的层次，他们认为物质这样的法，要显现、存在的话，必须要有根本的因。他们认为极微尘（极微尘是不能再分的微尘）是实有的，将它做为根本的因，通过很多极微尘组合成立了粗物。但事实上，极微尘是不存在的。

其实这些法因为是空性，所以都可以显现出来，但是他们讲不了这个。还有，唯识宗可以将物质抉择为空，这些法不靠微尘可以显现出来，但是要靠心识，所以最后留下了刹那心。但是事部和行部连这样的智慧和境界都没有，他认为物质必须要靠物质的因素才可以组合，才可以成立。唯识宗则认为都是心的显现和游舞，从心里可以显现出来，因此把心留了下来。事部和有部把极微尘留下来了。

但是事实上，极微尘是不存在的，也用不着。

中观里讲，因为是空性所以都可以显现，但是小乘的事部和行部讲不了这个，达不到这个境界，没有这个智慧，所以必须把极微尘留下来。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观点。极微尘是不存在的，因为极微尘不能再分了，再分的可以分，不能再分的就是极微尘了。然而不能再分的是不存在的，若是存在的话一定要有方向。我们分析物质的时候，就是以方向分的，这样来破的。若是极微尘没有方向，他就不存在了；若是独立存在、实有的话，肯定有方向，有方向肯定可以再分，没有方向就不是实有。所以没有不能分的极微尘，这样物质就空了，最后是空性，物质从空性中产生。

精神。受想行识都属于精神。意识是看不到摸不到的，不能以方向分，但是可以以时间分析。我们的心，也可以说是我们的意识。比如说有一百年，这个一百年不是一个实有的一百年。如果这一百年是一体、一个的话，第一年和第一百年就是一体的，这样一年就是一百年，一百年也就是一年。那么，一百年的时候还要活一百年，或第一年的时候就要结束。

按照一年一年这样分，一百岁就是一百年这样分，一年十二个月，一个月三十天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，一个小时六十分钟，一分钟六十秒，还有很多方法分，再分再分最后是刹那。唯识宗把刹那心留了下来，认为刹那心是实成的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。为什么？因为唯识宗还没有从空性中产生万物这个境界，没有这个智慧，他讲不了，所以把刹那心留下来了，把刹那心作为根本因，一切万物从这当中产生，一切显现都是他产生的，都是心的幻化和游舞。

但这个刹那心也是空的，也不是事实存在的，为什么？刹那心若是存在的话，必须要有生灭，若是有生灭的话，那是生还是灭？若生灭是一体的话，到底是生还是灭？有生灭就不是一个刹那，最少是两个了，又可以分了，就不是不能分的刹那了，所以刹那心也是空的。

所以，刹那当中生，刹那当中灭。若是在一刹那当中没有灭，若有第二刹那，第三那刹，第四刹那，那一百刹那和第一刹那就是一体的。因为什么？因为他是一个实成。实成是什么？是前后不变的，独一无二的，独立存在的。这样的话，第一个刹那心和第一百个刹那心是一体的，不能分，不能变，独立，独一无二的。若是这样不可分、不可变、恒常的东西，那第一刹那和第一百个刹那就是一个了，第一个刹那一直到第一百个刹那，第一百个刹那还要到第一百个刹那，他们两个是一体的，第一百个刹那就没有了。这样一刹那的时候不能有。这样生灭也是刹那中生灭，这就是空性，这就是不可思议。刹那中怎么生灭？是生还是灭？这就是空性，不可思议，已经超越了我们思想的范围了。我们认为生灭必须要先生，然后灭，最少要有两个刹那的过程，但是没有，不能有。它就是这样的生灭。

鸡和蛋也是这个道理，说不清楚先有谁。物质是怎么产生的，说不清楚，怎么生灭的也说不清楚。这叫空性，已经超越了我们思想的范围了，微尘也是空的，不能存在；刹那也是空的。精神和物质都不是事实存在的、实成的，这就是空性，这就是不可思议。

现在我们要明白的是什么？一分物质没有了，精神也没有了，那是不是什么也没有了？不是！缘起法有，因果有。因为是空性才可以有缘起，有这些因果。不是空性的话就不能有了。

刚才我们讲人我和法我的时讲了，若是真实存在的，那就是实成，实成有三个特点：恒常不变的，独一无二的，独立存在的。这样的话就不能有因果，也不能显现这些法，但他不是实成的，是空性的，所以因果可以实实在在的有，显现可以实实在在的有。这是在体上讲的，在我们自己感官的范围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。

显而无自性就是这个意思。显现上有，本体上没有，本体上没有实实在在的。这样以智慧分析，就没有了，物质也没有了，精神也没有了。现在存在的是什么？现在我们得到的结果是什么？得到的结果是：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刹那当中变化的，都是因缘和合而生的，都是时时刻刻依赖于他法的。

证悟无我空性以后，我们得到的结论是什么？就是一切显法、一切显现都是在刹那当中生灭、变化，原本就是变化的、缘起的，不是实成。不是实成的，就是空性，就是缘起。人相、法相都是一个综合体，一个我们以分别心假立的相，人和我都是。

这都是相对立的，我和他，好和坏，高和低，一切法都是对立而建立产生的。这样一看，我们心态就放下了。原来，变化很正常，在刹那中生灭，在刹那中变，虚假很正常，不可靠很正常。明白了这个真相以后，这些变化是正常的。他变了，你心里很自然就能接受这些。他不可靠，他虚伪很正常，缘法本来就是这样，显现本来就是这样。刚才讲了，没有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，没有一个不变的，没有一个独立存在的，所以事实就是这样。这个时候看一切都是正常了，明白了这些真相以后，心态自然就放下了，这个时候你才能真正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一切。所以我们有一句法语，你看一切都是正常，觉得都是应该的时候，你才开悟了。

这个时候变化很正常。我们现在的状况是，一有变化，心就动了，变好了我们就高兴，变坏了我们就难过；聚了我们就高兴，散了我就不高兴；有了我们就高兴，没有了我们就不高兴。其实，这都是自然的显现。我们证悟空性后体现出的是缘起，缘起是什么？本来就是这样的。这样，我们心态自然就平静了，没有什么了，这叫放下。一放下心态就平静了，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现象，自自然然、缘来缘去、缘聚缘散，来了就来了，走了就走了，聚了就聚了，散了就散了，生了就生了，死了就死了，一切都看的很正常的时候，真相就是这个，这个时候你就开悟了。你心不动的时候，这个时候心就清净了。心清净了，一切境都是清净的，没有让你烦恼，没有让你痛苦，就是清净。让你心里安宁了，快乐了，轻松了，自在了，一切清净了。这叫清净。大光明就是一切清净的意思，一切清净也不是不变化的，它是在空性的基础上显现的。

什么都不影响你的心态，无论怎样你的心态都是稳定的，平静的，仍然是快乐的，自在的。这个时候大光明的境界就显现了。大圆满也是这样，看的一切都圆满，这个时候大圆满的境界就出现了。没有无我的基础是不行的，刚才我们破除了人我、法我，放下了人我执、法我执。这是不是空性？是空性，但它是个单空，这是破除有边，还要破除无边、无有边、非有非无边。这才是真正远离四边的空性。

现在容易破了，没有有边，也就没有无边了，为什么？因为有和无是对立的，有不是实实在在的，无也不是实实在在的。有无是有和无组成的，有不是实成的，无也不是实成的，那有无也不是实成的。非有非无也是一样。这就是远离四边的空性。八边也是一样，八边是有、无、常、断、来、去、一、异，就是八种偏见，这些也都容易破了，一个道理，依次类推都是一样。这样，大空性的见解就出来了。

现在我主要讲的是什么？讲的是破除我执，放下自我，证悟无我空性的时候，体现出来的是什么？就是缘起，它不是断灭的，它和缘法是无二的。缘起就是空性，空性就是缘起。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。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。就是一体的。我们讲空的时候，讲的是诸法的一种实相、真理。现在我们讲无我、空性以后，得到的是什么？噢，一切都是正常的显现。在变化中没有患得患失，没有喜乐哀苦。看一切都正常，看一切都是自然显现，这就是解脱的状态。

它的变化，它的虚伪，它的不可靠，都是很正常。心态平静了，自己心态不动的话，显现也就清净了。心不动，心清净了，一切就清净了；心自在了，一切也就自在了。“万法皆空，因果不空”就是这个意思，因果是在显现，空性是在体上，体相和显相是一体的。空不是一个单空，有也不是一个单有，是双运的。有而无，无而有，是一体的，双运的。

无也是，没有恒常的、不变的、独一的、无二的，没有一个独立存在的。没有了这就是空，没有这样自性（独立存在）的法。一切法的自性是什么？前后变化，刹那变化，一切都是综合体，一切都是假立的幻像，一切都是对立而存在的。本来诸法的本性就是这样的空性。显现上的这一切，这叫缘起。

莲花生大士讲“见解比虚空高，取舍因果比面粉还细”是什么意思？你真正证悟空性的时候，你对因果更了解、更深信了，对因果取舍更严密、更容易了。

现在有的人，觉得一切都是空的，什么也不用做，或者怎样做也没有事。缘起的作用不空啊，因果不空啊！不空是什么意思？相上有，作用有，因果有。体上是无我的，空的，这不等于没有。所以这个是要明白的。一讲到空性，很多人都觉得没有善恶了。没有善恶也是在体上讲的，体上没有善恶的分别，但是相上有。取舍善恶也是，体上不用取舍，相上要有取舍。为什么说世俗谛上有，胜义谛上没有？胜义谛主要是体上，世俗谛主要就是我们感官的这些范围，因果在我们的境界里是存在的。

无我和空性，这两个是一起讲的，今天是简单的窍诀性的略讲。还有更多的逻辑，通过这些逻辑再展开讲的话更详细。最后缘起和性空是一体，一个意思。平时我们修法当中经常提到无我和空性。大家要明白无我和空性这样一个真理。

最后回向：

此福已得一切智，摧伏一切过患敌。

生老病死犹波涛，愿度苦海诸有情！

以佛所获三身之加持，法性不变真谛之加持，

僧众不退意乐之加持，如是回向发愿悉成就！

达雅塔，班赞哲雅阿瓦波达呢耶所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