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士全书新白话版1
发布时间:2024-09-23 03:02:14作者:僧伽吒经全文
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
《阴骘文广义》原序
《易》经上说:“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。”(意思是行善的吉庆会传到后代)《书》(儒家经典)经上说:“作善,降之百祥”(行善会有很多吉祥)。左丘明(春秋时期人)说:“祸福无门,惟人所召”(祸福不是自己来的,是人为造成的)。所以知道福善祸淫,是宇宙中必然的道理。三教的宗旨,没有差别啊。儒家人听说因果的道理,是出自佛家,就把祸福吉凶的事,都归到佛门,认为人死了不再有后世,善恶不是都有报应,从而肆无忌惮,就自然放开做小人了。
文昌帝君,示现圣贤身而为众生说法,著作《阴骘文》,就为教训文人。开端就说:“我十七世都是读书做官的身。”表明人生必有前生后世,没有过断灭啊。接着说“如我存心,天必锡福”(存好心上天一定赐福),表明善恶必有报应,丝毫不会差错啊。到了篇末,明确说:“见先哲于羹墙,慎独知于衾影。(意思是随时不忘先贤,随时问心无愧)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。”尤其显见他救世的苦心,真诚恳切。不都是我们儒生应当奉行,不敢错失的吗?玉峰的周先生,看遍了儒释道三教的书,综合了百家的理论,为这些内容一句一字的解释,一条一缕的分析。而又推广那没有表达完的主旨,发挥出闻所未闻的新意,扫尽迂腐的庸谈,大破肤浅的陋说,滔滔不绝十万多字,叫做《阴骘文广义》。萧颂僖先生读而快意,可惜他刻印不到一半,就发起募捐。又得到顾受祺先生、金尧封先生、罗允枚先生,协力赞助。于是清河的兄弟,相继促成。完成后,周先生要我作序,我读后叹道:“先生可以说是教人改过。本县的各位先生,可以称得上是捐资而成人之美。善与善相遇,相得益彰。”但愿见到的听到的,身体力行,更能相互劝化引导,不使文昌帝君宝训,成为空话。那么相互成就的,又不只是两三个君子了。我十分盼望着。
娄东唐孙华撰
文昌帝君阴骘文
帝君说:“我十七世都是读书做官的,从未对民众有过暴虐。拯救他人的危难,周济他人的急困,怜悯他人的孤贫,包容他人的过失,广积功德,感应上苍。人们能够如我这样的存心,上天必定赐给你福报。”于是告诫人们说:“昔日于公处理案子公正,兴盛了家门(西汉于定国父亲的故事);窦氏救人济事,五子做高官(五代时期窦禹钧的故事);救蚂蚁选中状元(宋朝宋郊的故事);埋毒蛇能当宰相。要广大福田,须要凭心地善良,时时行方便,作种种的阴功,利益他人,修善修福。正直代天教化,慈祥为国救民,忠于君主孝顺双亲,尊敬兄长诚信友人。或奉仙修道,或拜佛念经,报答四重恩(父母众生国土三宝),广泛奉行儒释道三教。救急就如要救快渴死的鱼,救危就如要救被网罗的雀鸟;抚恤孤寡,敬老怜贫,措办衣食周济路人的饥寒,施舍棺木避免尸骸的暴露,家里富有就帮助一下亲戚,年岁饥荒就赈济一下邻朋;买卖须要公平,不可缺斤少两,对待下人要宽恕,怎么可以备责苛求?刻印经文,修建寺院,奉献材救治疾病痛苦,布施茶水缓解干渴烦燥;或买物类放生,或持斋素戒杀,走路常常注意虫蚁,禁火不要烧毁山林;点夜灯为了照亮行人,造河船为了帮人渡水;不要上山去网猎禽鸟,不要下水去毒鱼摸虾,不要宰杀耕牛,不要乱扔字纸,不要图谋别人的财产,不要妒嫉别人的技能。不要奸淫别人的妻女,不要挑唆别人的争斗,不要损害别人的名利,不要破坏别人的婚姻;不要因为私仇,使人兄弟不和谐,不要因为小利,使人父子不和睦,不要倚权势而凌辱善良,不要仗富豪而欺压穷困;是善人就亲近,有德行利于身心,是恶人就远离,有灾殃当下杜绝,经常须要隐恶扬善,不可以口是心非;剪去障碍道路的荆棘,除去挡在途中的瓦石,修理数百年崎岖的路,建造千万人来往的桥;用道理改变别人的错误,捐钱财成就别人的好事,作事须要尊循天理,说话应当随顺人心,随时不忘先贤,独处也知谨慎;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永远没有恶事临头,却常有吉神拥护,近的报应就在自己身上,远的报应就在儿孙。百种福德一并到来,千种吉祥聚拢在一起,难道不是从阴德中得来的吗?”
帝君末后一世
帝君生在晋朝,姓张,名叫亚,是越人,后来迁徙到蜀地,就是梓潼那个地方了。张亚其人俊雅洒脱,他的文章明丽浩荡,是蜀中文坛的宗师。感叹时事,用心在修道上。他的弟子们,建祠纪念他,祠名叫文昌君。唐玄宗、僖宗,逃避安史之乱进入蜀地,帝君显灵拥护。战乱平息后,朝庭封他为晋王,后人追加称他为帝,是尊敬的意思啊。(四川七曲山清虚观碑记)
文昌帝君阴骘文广义节录卷上
昆山 周梦颜安士氏述
“我十七世都是读书做官的身”
对帝君文义的解说,都是帝君的现身说法,所以用“我”字开头。说“十七世”,特意将我身体中从古到今、生生不坏的东西,指示给后人啊。人们因为生不知来处,死不知去向,便以为形与神都消灭了,没有来生,所以肆意妄为没有顾忌。帝君深怕这种自误误人,流毒不浅,所以把自己的十七世,明明白白正告天下人啊。帝君既然有十七世,那我们都有十七世。于是要行善,想得到身后的福,必定有果;要行不善,想得到身后的福,必定没有果(人唯知道有来春,所以留著来春谷。人若知道有来生,自然修取来生福)。明白这篇文字开头的话,也明白过半了。
人们读善书,总是心浮气燥,不能沉思默想。就如“我”字、“身”字,没有不是朦胧混着看的。如果明白“我”可以是“身”,“身”不可以是“我”,这才知道“我”是主人,“身”是客了。而主人是无量劫长存,无生无死;客却是改形换相,忽来忽去。譬如远行的人,或乘船坐轿子,或骑马驾车,种种的变更,但人没有变更。车船轿马,就是身啊;乘车船轿马的,就是我啊。又如人演戏,或扮演帝王,或扮演官吏,或扮演乞丐,种种的变相,但人没有变相。
帝王官吏乞丐,就是身啊;扮帝王官吏乞丐的,就是我啊。就拿这一身体来说,视力听觉,就是身啊;能看能听的,就是我啊。身因为有生死,所以眼衰老就渐渐花了,耳衰老就渐渐聋了。我因为没有生死,所以眼虽然花了,而能看的不花;耳虽然聋了,而能听的不聋(若是把视力听觉当作我,又是认贼为子)。所以大人顺应大体,身能为我所用;小人随从小体,我反被身用啊。既然可以有十七世,就可以有十七劫,就可以有无量无边的劫;帝君的“我”是无穷的,那么我们的“我”也是无穷了。既然可以是读书的“身”,可以是做官的“身”,就可以是天龙八部、地狱鬼畜的“身”,帝君的“身”没有一定不变,那么我们的“身”也没有一定不变了。而且轮回转世既然很多,那过去世的父母六亲也就多了,帝君过去的缘既然很多,那么我们过去的缘也就多了。那么“我”,就是主人;“十七世”,就是早晚;“都是”,就是机缘;“读书做官”,就是傀儡;“身”,就是皮囊,真是难与俗人讲啊。
前生后世,犹如昨天的来临,我生命中本来就有的,并不是佛家造出来的。譬如五脏六腑,本来在病人自己的腹中,却因为从医生的口里说出,竟被当成药笼子里的东西呢?人如果没有来生后世,不受轮回,那世间便有多少不公平的事,就是圣贤的观点,也有因不准而不信的了。比如孔子说“仁者寿”,极力称赞颜子(孔子的学生)的仁,而颜子反而早死了;极力厌恶盗跖(孔子同时期的大盗)的不仁,而盗跖偏偏长寿了。君子白白做了君子,小人很愿意做小人,那还是造就万物的主宰吗?唯有前生后世都要清算,这样善有规劝的作用,恶有惩罚的效果,上帝不受“混帐”的骂名,孔子可以避免“无稽之谈”的诽谤。太大了啊!十七世的道理。
虚无寂灭的学说,不是我们儒家所痛恨的吗?既然痛恨,不可以自己也重蹈覆辙吧。如今讲述佛理用来劝世人,必定说:“作善有福,作恶有祸;明处有因果,暗处有鬼神;已过去的是前生,未来到的是后世。”步步有根据有事实,试问“虚无”二字,怎么能加在寂灭前面?而谤佛的人,却认为“地狱天堂是荒诞,前生后世是渺茫,认为这个人身来无消息,去无踪影。”静下来一想,他恰好中了虚无二字。学佛的人说:“肉体虽有败坏,真性本来没有生死。”而谤佛的人却说:“没有前生,没有后世。”但说是舍弃一身再领受一身,其实是虽然空寂而没有空寂,虽然灭失而没有灭失啊;如果舍弃一身不再领受一身,就是一空寂而长久空寂,一灭失而永远灭失啊。平心而论,试问“寂灭”二字,到底谁应当承受呢?可叹!自身像侏儒,却反而讥笑防风氏(上古巨人族)是矮小,也太过分了。
用刀杀人,不过是杀人的肉体;若说没有来生后世,就是断人的慧命。杀人肉体,只是害一生;断人慧命,却是杀了生生世世。所以知道劝人改恶修善,还是第二层工夫,先须要辨明既有今世,必有来生,才是根本切要的话。没有后世的话,若是出自凶恶小人的口,人们都会轻视而忽略了,譬如投鸩毒在臭的食物中,吃的人自然很少,所以他的害处还浅;若是出自正人君子的口,人们必会尊重而相信他,譬如放砒霜到美味里,吃的人必定很多,所以他的害处就深了。如果能有理有据侃侃而谈,唯以救世为本心,不作“以顺为正”(孟子语)的妾妇,那他的阴功太大了。
我们一做书生,就有书生的习气。听到说三世轮回,无论如何不信;即使相信,也不肯说出来。如今觉悟十七世的说法,出自帝君的宝贵教导,可以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人了。为什么?过去不知有后世,所以屈指算来,光阴没有多少了;如今悟到肉体虽然死了,真性不亡,可知这个人身的寿算,原来是地久天长的,是能够改短命为长年的,这是十七世的说法啊。过去不知有前生,所以见天帝天仙、帝王将相,不由得看自己很渺小;如今知道六道轮回中,互相有高下,那豪贵的人生,过去生生世世中谁没有经历过?所以贫贱与富贵能等同,这是十七世的说法啊。过去不明白宿因,所以每当遇到失意,不免有怨气;如今悟到好坏得失,都是宿业感招来的,那么虽然各种不顺,也可以安然忍受,这能消忿怒为和平的,就是十七世的说法啊。过去不明白祸福,所以无恶不作;如今知道行善才能够庇护自身,损人完全是害自己,那么在暗室独处中,自然存有小心警惕念头,这能化贪残为良善的,就是十七世的说法啊。过去不信因果,所以见到善人有祸、人有福,便以为天道难依靠;如今能参照前生后世,就知道福有善恶有祸,本来是丝毫不差,这能转愚痴为智慧的,就是十七世的说法啊。“识得此言真意味,何劳读尽五车书。”